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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方周末记者金鳌实习生丁宁
新冠肺炎疫情影响下的教育培训机构形势“忽冷忽热”。
线上教培机构的线上教学平台被大量在家上课的学生挤得水泄不通。但被忽视的线下教育机构远未能复课，因错过招生季和学生退费，面临资金链断裂的危险。
百富英语：投资者回笼资金。
“如果你在2月15日之前自愿离职，1月份可以拿到70%的工资；如果你选择不离职，你的工资会一直保留到公司有足够的资金，或者在你办理破产清算时继续支付。”
李明忍
2月初，线下教育培训机构向全体员工发出了这样的通知。
这家名为“百福英语”的教育机构主要线下教授雅思、托福、四六级、成人口语等课程。成立10多年，号称“全国五大省市共有35个培训校区，累计服务学员超过10万人”。
百富英语官网信息
但疫情突然来袭，这些“数字”被定格。2月16日，百福给学生发了一条关于解散教学团队的消息。“因为1、2月份的疫情对公司的打击非常大，我们的资金链出了问题，不能再上课了。”
一位有多年教育机构运营经验的业内人士告诉记者，春季是校外教育机构招生的旺季。但由于疫情，教育机构失去了春季招生的机会，下一个招生旺季要等到秋季。换句话说，线下教育机构将面临上半年没有学生的困境。
开辟新的收入来源无望，雇主抽逃资本对于百福这样的线下教育机构来说更是雪上加霜。
据百富英语内部人士透露，疫情爆发前，公司有投资人，但线下机构因疫情被迫关停，使得投资人做出撤资决定。
百富英语成都校区一位负责人直言，他从来没有想到线下教育机构会面临像现在这样巨大的挑战。“线下教育机构复课遥遥无期，越坚持越迷茫。”
90%以上的校外培训机构经营困难。
“百福英语的教学方式基本都是线下，线上课程很少，属于‘一条腿走路’。”
百富英语成都校区一位负责人在百富倒闭时这样总结百富英语的业务形态。
在线下培训完全停止的情况下，像百福这样“一条腿走路”、只有线下教学的教育机构，处于非常被动的局面。
2月20日，中国民办教育协会培训教育委员会对全国31个省市的校外培训机构进行了线上调查。调查结果显示，超过90%的教育机构表示目前经营存在一定或严重困难。
调查结果显示，在疫情期间培训机构面临的各种困难中，排名前三的是：收入减少、场地租金压力大、人工成本高。不同类型机构面临的困难排名略有不同。
在“疫情期间无法进行线下培训”的影响下，线下培训机构直接面临“场地租金压力”和“人工成本压力”。同时，“线下到线上的压力”也远高于其他已经具备线上功能的机构。
营收方面，受疫情影响，47%的校外培训机构预计2020年上半年营收较上年同期下降50%以上。不同模式的机构阵营影响力不同，线下机构仍然是受影响最大的。具体来看，49.42%的线下机构预计营收同比下降50%以上，仅为0.8%左右
一方面收入下降，另一方面各种运营成本并没有相应降低，很多机构都面临着账户资金不足的问题。79%的受访者表示账户上的资金只能维持3个月以内，8%的人只能支持半个月以内，13%的人能支持3-6个月，只有7%的人能支持6个月以上。
上述深圳教育机构运营行业人士表示，为了保证资金链安全，一般需要预留6个月的运营资金，但现实情况是，教育机构一般纸面上可以支撑3个月左右，已经是比较理想的状态。
“如果是单店经营，(预留3个月左右的运营资金)问题不大。一旦开了连锁店，钱根本不够。”
迫于压力，线下培训机构不得不采取措施自救。调查结果显示，线下机构应对资金短缺的前三大策略是贷款、现有股东提供资金、减员降薪。
2月中旬，张兰所在机构向全体员工发出疫情期间调整工资发放的通知。在通知中，公司承诺不会因疫情而裁员或降薪。但为了保证现金流，公司目前每月只支付员工应付工资的50%，其余50%部分推迟到暑假。该计划暂定实施四个月。
但实际上，还有更多机构没能熬过这个冬天。破产的多米诺骨牌最终被传给了学生。
学生学费回收困难
听完百福的英语课，刘星在机构老师的大力推荐下，花了6万元报名了最贵的“一对一”课程。但现在，刘星的6万元很可能“打败水漂”。
他在微信群里看到一个老师发来的信息，“我不能去上课了。我不知道我能不能拿回我的钱，因为我已经是一名失业员工了。”
经过同学们的质疑，百福给出了一个解决方案：百福目前不能上课，也不能退钱，但可以转学到另一个“牛教育”，继续给很多人小班上课。
师生交流截图
然而，这个计划没有让学生们满意。还有两年未完成课程的王飞认为，组织对学生“做出如此糟糕的决定”不负责任。“如果同意签转，以后既找不到百福英语，也找不到牛雪教育维权。”
百福处理问题的态度也让王非不高兴。“如果我不同意转学，学校会认定我是自愿放弃剩余课程。这与我们和百富签的合同完全不符。”
几名学生提供的录取合同中明确表示“未经乙方同意，甲方不得将乙方的课程转到其他机构或让其进行教学.如甲方因自身原因要求终止本合同，甲方应向乙方退还剩余学费。”
入学合同
以现金方式预付学费的学生面临退费困难，而选择贷款方式支付课程费用的学生则面临缺课时继续补缴费用的困境。
叶欣停课已近一个月，但他仍需偿还“百度金钱花”APP上课程学费的月供。据他介绍，他报名时被推荐使用指定平台贷款，百富英语表示这样可以减免学费2000元。如果叶欣的情况得不到处理，他面临着连续两年不上课还贷款的可能，每月还贷1667元。
贷款信息
目前，无法退费的学生成立了微信群，试图通过与校园沟通、拨打市长热线、向市场监管局投诉等方式集体维权。现在，这个群体中有近800名百福学子。
关于“跑路”和学生要求退款的问题，百富英语股东熊在电话采访中告诉红星新闻，他正在积极寻求解决方案，并没有失联。
“我没有逃跑。虽然经济困难给我的同学带来了一些麻烦，但我们都很积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