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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是一个学习英语的大国，但其公民的英语水平并不令人满意。测试表明，中国18-20岁年龄组的英语水平最高，但从21岁开始，英语水平迅速下降。
上述年龄段都是刚上大学期间和毕业后。学得好，用得不好，是中国英语教学的尴尬困境。根据英孚英语水平指数(EF English performance Index)近日发布的数据显示，上海成人英语水平已连续三年领跑全国，笔者分析了近年来上海高校英语教学改革的意义，指出为了摆脱“学得好但用不好”的尴尬困境，中国高校的大学英语教学必须从之前帮助学生达到大学英语四级的要求转向用英语满足学生的专业学习和未来工作需求，具有指导性和参考价值。
上海成人英语水平领先全国的原因
近日，英孚教育在北京发布了第六版英孚英语水平指数报告(EF EPI)。对72个非英语国家和地区95万成人英语学习者的测试报告显示，中国大陆成人英语水平较去年提高了1.53至50.94，排名也提高了8位，排在第39位，但仍处于较低水平。尽管如此，上海还是连续三年领跑全国，达到55.54，进入中等熟练水平，超过香港的54.29，北京的53.48，台湾省的52.82。在亚洲，超过了韩国(54.87)、越南(54.06)和日本(51.69)。上海和北京的差距也在扩大，去年上海为53.93，北京为53.56。但北京今年停滞不前，而上海飙升了1.6个点(见表1)。
虽然指标(主要是测试阅读和听力)没有完全反映当地成年人的英语水平，但在一定程度上显示出一些问题。以上海和北京为例，他们在很多方面都很相似。比如上海、北京的中小学英语教学发展迅速，为大一新生提供了更好的高校英语；两地都是国际化程度较高的国际政治、经济、文化、科技中心；出国留学、留学和交流的平均人数是中国最高的。但是，为什么是上海，而不是北京，在英语水平考试上拉开了与其他省市的差距，连续三年领跑全国？笔者认为，关键是近年来两地大学英语教学定位的差异。
英孚的英语水平指数针对的是18岁以上的成年人，但“偏向于学生和刚开始工作的人”。因此，与其考这个年龄段的年轻人的英语水平，不如考大学英语教学质量。根据2014-2016年的三份年度指数报告，中国大陆18-20岁学生的英语水平较高，达到55.26，21岁后迅速下降，而21-25岁学生的英语水平为51.13。这一数据很好地说明了中国大学大学英语教学的定位主要是帮助学生达到大学英语四级的要求。大学英语提供两个学年。到大二结束时，中国大多数学生已经通过了大学英语四级考试。这时，除了少数需要考研的学生，大部分学生已经完成了从小学到大学的英语学习过程。不使用语言就会失去语言，这很好地解释了他们21岁三年级以来英语水平的快速下降，也证明了长期困扰我国外语教育的问题：费时、低效或无效。大学生学英语只是为了考试。随着最后一场考试——大学英语四级考试(——)的结束，他们花了十几年学习的英语被扔掉了。
上海市教委早就注意到了这个问题，从2013年开始启动了大学英语教学定位改革，要求全市高校的大学英语教学要从普通英语向能够帮助学生达到四级、专业学习、研究要求的学术英语转移
第一，大大提高学生的英语语言能力。大学英语四级的词汇要求是4500个单词，而学术类专业的词汇要求是8000-10000个单词。普通英语主要研究几百字的改写文本，进行结构分析和语法讲解，学术英语则需要吸收和综合几千字的文献信息。前者是一篇100字左右的短文，语法正确，后者是一篇文献综述或有文献资料支持的短文。学术学习所需的语言要求，让即使是通过了大学英语四六级的大学生也不敢懈怠。在这种困难的语言环境中学习可以提高他们的语言水平。
第二，保证学生英语学习积极性的可持续发展。我国外语教学最大的问题是同质化。从小学到中学，甚至是大学和研究生，他们学习英语的目的都是为了学习英语，句法和词汇分析的统一以及语言实践的应试性质。这种同质化教学导致越来越多的学生在英语学习上懈怠。学术专业学习是他们第一次在自己的英语课程中以英语为工具，在科学和人文领域进行探索。他们必须接触大量的学术信息文本，对其进行质疑、分析、比较和评价。这种富有挑战性的探索极大地激发了他们对英语学习的兴趣。
第三，培养了大学生在大学期间从事英语专业学习的能力，以及毕业后能够熟练运用英语在工作场所开展研究和工作的能力。上海的大学生已经进入了熟练度水平的中等位置，EF英语熟练度指数在一定程度上反映了上海四年改革的成果(见表2)。
学术英语对科技国际化具有重要意义。
2015年，国务院发布了两个重要文件：《统筹推进世界一流大学和一流学科建设总体方案》和《推动共建丝绸之路经济带和21世纪海上丝绸之路的愿景与行动》。推进两个一流和“一带一路”建设，很大程度上取决于我国未来——名大学生的科技人员在本学科、本专业是否具备较强的国际交流能力和国际话语权。
英语是国际政治、经济和科技的通用语言。以《科学引文索引》 (SCI)为例。该检索刊物涵盖生命科学、医学、物理、化学、数学、农业、工程等176个学科5000余种。而且95%都是用英文写的。如果一个科技人员不能在上面学习和交流信息，他们将失去国际话语权。在过去的几十年里，我国外语教学最大的失败就是造成了一代科技人员无法熟练地用英语阅读专业文献和撰写国际期刊论文，主要原因是以往的大学英语教学大纲和大学英语教学指南从未提出过用英语培养其专业学习和研究能力的要求。就语言而言，思想可以走。学术英语能力低制约了他们学术思想走向世界。例如，根据EF指数，2015年中国发表的科研论文中，只有21%引用了国际同行文献(相比之下，丹麦、芬兰、荷兰和新加坡为50%)。这反映了中国科技人员阅读国际期刊的不足。无法用英语阅读国际同行的论文，意味着我的研究很可能是在不了解同类国际研究现状的情况下进行的，因此很可能是低水平、重复性的。因此，虽然中国发表的国际科学论文数量连续6年位居世界第二，仅次于美国。但世界论文平均被引率仅为4%，远低于数量较少的许多国家的论文，国际学术影响力较小。
上海目前正在全国率先进行大学英语教学向学术英语转移的改革，旨在帮助大学生了解自己的学科理论和知识是如何通过英语语言进行建构和交流的，帮助他们掌握学科内容的语篇结构、修辞手法和表达方式，使他们具备较强的英语阅读能力
(作者系复旦大学教授、上海大学大学英语教学指导委员会主任、中国学术英语教学研究会会长)
